（永研）密室 4. 味觉
4.
房间里静悄悄的。
金木直愣愣地看着永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英他……刚刚说了什么？
永近怜惜地抓住他颤抖到痉挛的手，慢慢解释道：“我呢，其实有发觉你出院之后的不对劲，不喜欢吃东西了，稍微吃一点什么就吐得稀里哗啦的，而且心情也很差，就连最喜欢的书也不读了。”
“我以为你是在医院里遇到了什么，就偷偷跑去调查，结果还没调查出来什么结果，就受到了西尾学长的袭击。”
“其实西尾学长袭击我还真不是什么意外事件，那段时间我在学长旁边帮忙，或多或少也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还不明朗，结果没想到西尾学长的警惕心居然那么强。”
“然后就被袭击啦！现在想想，幸亏金木就在，要不然永近英良就要变成永近死良啦！”
“你还记得我们是被董香小姐救的对吧？其实那时候我还有意识，只不过昏昏沉沉的就是睁不开眼，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的。”
“你和那个店长在门口说话的时候，我其实早就醒了。”
说道这里，他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金木的头发。
“所以你不用躲我的哦，我呀，早就知道了。”
金木依旧怔愣地看着他。
良久，他语气干涩地出声：“你……英……说的是真的吗？”
“英……这是梦……对吧？”
永近摇头，相当干脆而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很抱歉，金木。但是，这是真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一切活动我都在想办法调查，毕竟那个世界太危险了啊，金木你又是从小就让人担心的，我可放心不下。”
“后来我突然发现你不见了，咖啡店也关了门，董香的表现很不对劲，就连电视上也报道了喰种大量活动的事情……那时候我就在想，金木不会有事吧？”
“其实那个喰种基地……叫做青铜树的对吧？就是我向ccg举报的哦！”永近笑眯眯地伸出食指，显得相当得意，脸上的表情却相当勉强，“那群家伙恐怕也没想到会是被我这个普通人暴露大本营的吧？现在想想我可真是相当厉害呢！”
“我，帮上了金木的忙了，对吧？”
沉默，依旧是沉默。
“……开什么玩笑……”金木突然喃喃出声，刚开始时声音还很小，到后面就越来越大，“开什么玩笑啊！卷入这种事情……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就好好给我待在家里什么都不要想就好了啊！还说什么举报青铜树的大本营……你知道被那群疯子知道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还这么得意洋洋的……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金木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他的眼睛早就因为香味的刺激变成赫眼，原本凶残血腥的赫眼这个时候却是有些雾蒙蒙的，让人觉得这个脆弱的青年下一秒就将要崩溃。
鲜明的对比。
永近微微阖眼。
“我知道的哦。”
金木的声音乍然停下。
永近抬起自己的胳膊，动作轻柔地环抱住金木，没有受伤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慢慢地安抚着他的情绪，“我知道哦，我知道金木不想我参与进来，因为不能被人类发现身份，我知道金木不希望我出事。但是我也知道金木很想我，金木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必须来。”
“我也不想金木出事啊，要不然，这里，”他收回左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黑色的绑带分外刺眼。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
“这里，会很痛的啊，金木。”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聚集。
金木的呼吸都停滞了，他呆愣地坐在床上，眼里只有那个微笑的金发青年，还有他眼中满的将要溢出来的心疼。
“……我……”
糟糕，眼泪流下来了……真是丢脸啊，金木研。
永近轻轻擦掉金木的眼泪。
“哎呀，不小心把金木弄哭了诶，希望之后金木大人能大恩大量地饶了我吧~~~”
金木忍不住笑了起来。
“英还是这么不着调……成语用错了啊笨蛋英。”
“笨蛋的分明是金木才对。”永近故作不满地撇撇嘴，“说好的遇到麻烦要找我呢？结果一个人不吭不响地就跑到别人家里去了！我被抛弃了诶！”
“才没有……”金木抹着眼泪小声说道，“才不会抛弃英呢……”
“嗯？金木你说什么？”
永近没有听清。
金木有些脸红地摇摇头。
永近看着他红着脸，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好了。
他看了金木一会儿，然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金木现在情绪还很不对呢！你给我收敛一点！禽兽！
“虽然这不是真的，但是还是很高兴能看见你，英。”金木突然开口说道。
永近一下子就无力了。
他该怎么告诉金木，这都是真的？他也是真的！
知道现在暂时说服不了已经有些自我封闭的金木，永近叹了口气，妥协了。
“好吧，不管你觉得这是不是梦，都请好好面对，把它当作现实哦，金木。”
金木立刻点头。
即使是梦境，他也不会让英出事的。
然后永近就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醒来之后做的一切事情。
“等一下，”金木打断了永近的话，“英你觉得墙上的红色图案是血做的吗？为什么我闻见的是油漆味？而且血长时间停留在外界环境中是呈黑褐色而非红色的。”
“油漆味？”永近皱起眉，他走到墙边，拿出随身的钥匙，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紫外线仪，刚刚他就是用这个辨别出上面的图案是血的。
“诺，金木你看，是土棕色的。”
在紫外线照射下呈土棕色反应，的确是血迹。
但是，他闻到的，为什么是油漆的味道？
即使是动物的血，也应该是其他的味道才对，比如腐臭味什么的。
金木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抬起右手，指尖在自己鼻尖停留一刻，然后阴沉着脸咬下了自己的一小块肉。
“金木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永近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金木怎么没事啃自己玩儿啊！
下一刻，金木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
他的表情很难看。
喰种吃的是人肉，自然也能吃自己的肉，虽然很少有人这么干过，但是也并非没有。
就像是美食家，他就干过这种事，还得意洋洋地在金木面前炫耀过。
但是金木这次尝不到一点味道，反而像是吃到了满嘴的铁锈。
但是刚刚永近给他喂血的时候，他分明能尝到味道的，而且相当美味。
金木不禁呼吸一乱。
这下他相信这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梦了，至少他绝对不会把英当做自己的食物——而且是唯一的食物。
不过话说回来，按照梦的理论来讲，这样也可能正好表明了英对他的重要程度——世间唯一能够让他活下去的人。
金木突然感觉脸上有点热。
“金木你想到什么了？”
永近问道。
从刚才开始他就发现金木的表情相当不对，之后一言不发咬掉自己一块肉的举动更是吓了永近一跳，后来居然又脸红了。
奇怪诶。
“没……没什么。”金木掩饰着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会吃掉英的，所以没什么好想的。
永近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一闪即逝的灵感真的就只是一闪即逝。他有些挫败地摇了摇头，然后就把床板里藏的钥匙找出来，插进了门上的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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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m……
很多人都说我这个很虐……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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